同病相怜 15
原创攻
“我只是想给父母报仇而已，有什么错！”
“师哥……”
阮宁看着沈越滴血的手腕，满面不安，踌躇着不敢上前。在她眼里，没有比师哥更厉害的人了，纵使他从未离开过这座山这个镇子，纵使她从未看过沈越对人出剑。
“我相信你一定会为伯父伯母报仇的，师哥，先把手上的伤……”
那是沈越内力走岔后皮肤龟裂留下的伤口，他随意扫了一眼便将手缩进了袖子里，脸上是情绪爆发后沉淀下的倦意，又或只是他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。
他重重地坐回铺垫上，佝偻着身子，明明年龄才一轮出头，却死气沉沉。
“我很好。”
“师哥……师父！”
阮宁看他再次合眼运功，不敢擅自打断他，恐其走火入魔，但沈越现在的样子又和入了魔有什么区别？
阮宁一路跑到阮铭玉的房前，要他阻止沈越再继续下去。可师父只是摇了摇头，反而给她讲师哥是怎样从小失去父母，又被他捡来的。
“可即便如此……师哥这样也是不行的，不可以……师父，爹！您救救他，师哥会走火入魔的！”
“宁儿。”
阮铭玉按住了阮宁的肩，让她看自己腰间的细剑，那是他年轻时使用的兵器，有个独特的名字，叫燕子，因为使用时会发出类似燕鸣的声音。
“这是越儿的必经之路，也是他唯一要走的路。”
燕子出了鞘，不同于阮宁拿来把玩时的软弱无力，燕子在阮铭玉手中笔直锋利，散发着淡淡的白光。
“未来他会用这把剑夺取很多人的性命，但这一切都是正确的，是正义。”
燕子附和般微微鸣动。
“宁儿，你一定要跟在他身边，教他何为正义。”
正义吗？
至少它从未出现在她面前。
阮宁无法入睡。
血和骨不断在她脑中浮现，她不希望的和她希望的，全部在阎罗殿里等着她，盼她下去。
看着那个男人带着不合时宜的温暖的笑容出现在她面前，告诉她他忘记了一切，甚至是赖以生存的剑法。
从头到脚都是她陌生的模样。
但……
这样也好。
“不如师哥忘了便忘了，重新开始，也不失为一种解脱。”
“不。”
他现在叫燕子，但阮宁仍能从细枝末节中看到沈越的影子。
那个阴郁、冷漠、偏执的家伙。
“我忘记的是很重要的事，只有这个我记得很清楚。”
燕子抿起一个微笑，拍了拍他的同行人的背。
“而且我答应了杨凡要帮他一起找回记忆，我可不会食言的！”
杨凡一副震惊的表情。
“你什么时候答应了？”
“嗯……现在？”
某种程度上来说，阮宁很羡慕杨凡，羡慕他遇到的不是沈越。
但马上，他也会看到燕子真正的样子。
不会太久，沈越不会允许自己缺席这场复仇盛宴。
“所以，我们接下来是去杨大哥家？”
阮宁挑在两人话语停止的间隙中问。
“嗯，其实也说不准。”
杨凡垂下眼睑，这似乎是他习惯性的动作，为了示弱或掩饰眼中的情绪。但这个动作在面对燕子的时候还从未有过。
至少阮宁没见过。
但她根本不在意这个身受重伤的男人，他构不成威胁。
如果沈越醒来，属于燕子的温柔便会烟消云散了，对他来说，燕子是一把剑、兵器、再添一个化名也无所谓。
到了那一天，阮宁相信沈越会对所有人说：
“别挡我的路。”
我的心情可以算得上很好，遇到了熟人，自己的身世也快浮出水面，只要把杨凡送回家，有可能又会多条线索。
所以我的心情出奇好。
大概是我又不自禁地笑了，阮宁和杨凡看着我都是一脸一言难尽。
我干脆大笑起来，杨凡扭过头掩唇轻笑，比姑娘家还文静。阮宁也笑了，摇着头叫我师哥，问她叫我干什么，她又答不上来。
“师哥能笑得这么开心，便很好很好了。”
不是多重人格，就是忘记一些事真的能变快乐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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