兔子石像

头像是我,可爱不?

同病相怜 25












“你出来嘛,外面有好多好玩又有趣的东西,白天可见不到。”

两个半大小孩早就将所居山头逛了个遍,可唯独没有晚上出去过。沈越比阮宁大几岁,却更怕黑乎乎的夜晚,反而是小姑娘胆子越发大了。

阮宁拽着沈越的手,要和他夜里一起去玩。沈越僵直着身体,一只手紧紧扒着门框,不住地摇头,哭丧着脸说不去不去。

“师哥~我的好师哥~”

沈越胆怯地看了一眼漆黑夜晚中树的影子在摇曳,好像是无数只大手要将他拖入深渊,无法忍受地恐惧着。

阮宁转转眼珠,跳进屋里一口气吹灭了蜡烛。沈越口中爆发出短促的尖叫,随即为自己发出的声音羞红了脸,可惜没过一会,又被黑咕隆咚的环境吓得脸色苍白。只能暗自庆幸在黑暗中阮宁看不到自己的窘态。

黑夜中唯有阮宁闪闪发亮的眼睛,她握紧沈越的双手,将他拉近自己。

“过来,看。”

阮宁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捞出个东西,像怕它飞了似的拢在沈越的手里,他感觉手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轻盈地扇动,散发着淡淡的绿色光芒。

就像不断吞没自己的沼泽面前伸出一只手,沈越依照本能紧紧抓住那点光芒。

“别那么重,轻点抓它。”

阮宁的声音放得很低很低,低到沈越必须连呼吸声都放缓才能听得真切。柔软的手托着他的手背,滋生汗意,湿湿热热地贴着沈越手上因为练剑留下的茧子和疤痕。

沈越慢慢张开手,光芒越来越大,直到手指形成的牢笼完全打开。那只绿色的小虫从他手里颤颤巍巍地飞走了。

萤火虫飞出房间,奔向好似永远没有尽头的黑夜中,它不怕黑暗,因为它本身就是光。它的翅膀脆弱,动作也不灵活,甚至会被一根手指按死,却仍能给人带来希望。

沈越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像萤火虫那样无畏。

沈越透过浓重的夜色看向阮宁。

她好像在发光。

他突然想起来,有个人的眼睛也会发光。

阮宁有所察觉一般抬头望着沈越,她的脸慢慢开始融化。不知为何,她新的面孔莫名要比她原来更加亲切。沈越张口不语,但那人的名字已经呼之欲出了———

 

“杨凡!”

杨凡走在街上,他下意识很抵触这个名字。但他还是微笑着转身面对来人。

“无极?是阁里有什么急事吗?”

“不,是有关你的事。”

杨凡微微皱眉,他有预感,是跟他那位一样相貌的人有关。费无极没有给杨凡过多时间思考,直接道出了来由。

原来是燕子和另一个杨凡失去了联系正闹脾气,江阁主便托他找到另一个杨凡。

不提还好,一提起他杨凡就想到自己其实是个借别人身份苟活的无名氏,甚至连老婆都是白得的。一想到下落不明的田思思,杨凡心中就一阵烦躁。

也不知是谁有胆子绑架田二爷的女儿,或者又是她自己跑出去的?

“这种事外人怎么好插手?”

杨凡哂笑一声,微微摇了摇头。

“阮姑娘是燕兄的师妹,和他便是一家人。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担心的?”

费无极也深觉如此,书信中没说明缘由,但江阁主交代得急,他便不由得多催杨凡几句。

“阁主交代的事,还是不要推脱的好。”

“我没有要拖!”

杨凡双眼猛地射向费无极,语气中带着过于明显的反抗情绪。费无极嘴唇颤了颤,脸色已然变得苍白,杨凡盯了他好一会,敌意散去,重新浮起礼节性的微笑,冲他点点头转身离去。

 

“我只想要江曼红死,如果有了证据给她定罪,皇上还会叫她活着吗?我并不在意是谁动的手。”

阮宁半倚案桌,月光照在她湛蓝色的衣裙上,点缀着点点星光。她的面孔被黑夜隐去,留下一个遥不可及的幻影。

她打着气味浓重的花露,蔷薇的香气如影随形。或许是为了掩盖腹部的伤口血气,或许为了迷惑对方的感官,好叫他答应这桩互利互惠的交易。

“所以,把密室的口诀告诉我。”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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